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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你要赔我的损失!赔我生意上的损失!”

  夏景行将她搂进怀里,在她耳边轻语,“为夫一身一体俱是你的,就算是身上汗毛也是你的,要不就让为夫把自己赔了给你?娘子意下如何?”话未说完人已经被他压倒在了床上。

  夏芍药被他折腾了一个时辰,回头腰酸背痛,再要找他算帐,他早爬起来去办差了,只能怏怏往园子里去了。

  倒是那辽商招供的,他原是前两日要走,只这些日子常来夏家园子作耍,见过了齐地的各种技艺,只觉新奇。说书的先生讲的故事好听,茶楼的点心新奇,走百索的小姑娘身轻如燕的吓人,口技艺人一张嘴,他都要怀疑那艺人身边埋伏着千儿八百只各种鸟儿……还有那吐火球的,直瞧的他傻愣愣的。

  见识过了这许多热闹,便想着茶楼里吵嚷起来的新戏,也不知道何等热闹,就为着夏家园子里的新戏,才被夏景行拘到牢里白打了一顿,出得幽州城回头再瞧,只觉得这趟贩货之旅充满了惊险刺激。

  好在,燕王殿下觉得他这个人还颇为有趣,又只是个商人,便同意了他往后再来幽州城内贩货,也同意他从辽地带了各色特产前来。

  夏景行想到媳妇儿追着他要损失,板着一张脸跟那辽商交涉,下次贩了辽地或者大食高丽等地的货物,到了幽州城直接往夏家茶楼去找东家去出脱。

  那辽商吃他一顿打,都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,看到他的冷脸都要哆嗦。只他在幽州城内也是两眼一抹黑,听得他给指路,还当是这是给自己受到惊吓的补偿,总算觉得自己此行没有白跑,为以后往齐地贩货铺开了路子。

  哪里知道这是夏景行为了给自己媳妇儿补偿损失想的办法。

  夏芍药压根不知道,夏景行背着她给自己家里联系了一门生意。园子里生意还未回暖,她便与何娉婷一起分货,将何家商队又一次押到幽州的货物给瓜分了。

  何家商队的领队还给她捎了一封信,说是一位姓孙的娘子写给她的信,打听到了何家门上,托了何大郎递来的。

  夏芍药认识的人里,也只有出了寒家门的孙氏姓孙,两人也只算得点头之交,回家打开看时,才知道孙氏原来开了绣庄,但被家里人逼迫的快过不下去了,想要前来幽州投奔她。

  ☆、第88章

  第八十八章

  孙幼竹求到夏芍药门上,也是万般无奈。

  崔连浩手底下一名老胥吏年初上死了老婆,便想着续弦。只他儿女皆已婚娶,巴不得继母不能生育,便四处打听,不知怎的便打听到了孙氏。

  那老胥吏年过五十,被儿子闺女怂恿着往绣庄里见过了孙幼竹,当真看上了她,便往孙家派了媒人提亲。

  孙氏的弟弟也到了说亲的年纪,父母想着要攀一门体面的亲事,想着有了这门亲便攀上了官家人,倒下死力来磨孙氏答应。

  孙太太这次可是学聪明了,旁的统不说,只道:“方大人在衙门里做事,你若是不应了这门亲事,回头绣庄开不下去不说,恐怕在洛阳城里都没办法立足。不论你做何营生,他只需要让巡街的差役多跑几趟,吆五喝六闹腾几回,街面儿上的混混有样学样,最后你还不是得嫁给他,只闹到那时候,他若不再看重你,还要下死力搓磨你,可怎么办?”全然是一副为着女儿着想的姿势。

  孙氏早知自家母亲无利不起早的性子,这时候早没了伤心,也不是才和离回家的时候,对娘家心里还热腾腾的。她自己咬死了不答应,衙差便往绣庄里来过了一回,眼看着事情要朝着孙太太说的发展下去,她便想到了夏芍药。

  到底也只认得这一个官面儿上熟的。

  可夏芍药远在幽州,远水解不了近火。她又想到洛阳之不易,索性想着将绣庄关了,往幽州去投奔夏芍药,凭着夏景行的官职,若能得夏芍药相助,应该也没人会欺负她,到时候她在幽州也可靠着手艺吃饭,只多个人照拂,日子能过得下去即可。

  她收的那几个失业的寡妇里,有两个有儿子的,不肯离了洛阳,还有年过四旬的,其中一个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小闺女,靠着她收留才有一口安稳饭吃,听得她要投靠的人家,便索性也要跟着去。

  何家商队回转的时候,就将夏芍药的回信给顺手捎了回来,直接送到了绣庄里。

  孙氏得着了回信,又与何家商队的领队约好了日子,便假意要考虑考虑,一面却开始将绣庄盘了出去。孙母还当她想通了,只不过先前回绝的太坚定,这时候少不得拿乔,她只当女儿不好意思,便少往绣庄走动,想着晾她些日子,许就回转了,乖乖跟自己回家了呢。

  她家里可是接了方家上门的礼,打了保票的。

  没料再过半个月去,绣庄是盘了出去,她住的院里也住了旁人,问起那户人家,竟不知道孙氏去了哪里。

  这可是天塌下来了,活生生的人竟不见了。

  孙母没奈何,又恨女儿不识局面,好好的亲事不肯应下来,人还跑的没影儿了,留下个烂摊子要家里收拾。那头方家的礼都收了,她只能拿了上百两银子往衙门里去报案打点,只道女儿跟丫环被拐子拐了去,这亲事再不能应了,还要求着衙门里将女儿给寻回来。

  衙门里的跟着前任知府周正益的时候,尚知收敛。等跟着崔连浩之后,见这一位是个心狠的,加起税来眼都不眨,全不拿百姓的死活当回事,下面的人自然也可着机会捞银子,拿了孙母百两,过得几日便要来跑一趟,说是哪哪寻着了个线索,需要出趟公差。

  孙母只得再拿了百两出来,来来回回讹进去了四五百两银子,才消停下来,人还是没找回来。

  方家的东西是退了回去,她却不知道这是姓方的胥吏有意唆使。

  孙幼竹跑了,便有人笑他五十白头翁,还想娶个年轻妇人,这是年轻妇人没瞧上他,也不知道跟哪个少年郎私奔了。

  姓方的心里暗恨孙幼竹,这才要面上装大方,对着前去退礼的孙掌柜只说自己没福气,背底里却下狠手,方解了自己心头一口恶气,落后竟然寻了个家贫的十六岁妙龄少女娶进了门,也算是一雪前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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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孙幼竹到达幽州的时候,时近腊月,整个幽州城银装素裹,正下了好厚的一场雪,街面儿上人们大都穿着皮袄皮裤,钏儿隔着车帘子直哆嗦,她身上还是棉袄子,马车上有炭盆子也抵不了冷。

  洛阳的冬天可没这么冷过,她伸出手来去烤火,恨不得直钻到炭盆子里去。

  “姑娘,这地儿也忒冷了些。”可要把人冻死了。

  孙氏离了洛阳,心里渐宽顺,竟不觉得多冷,搓搓手还道:“等咱们安置下来,也各裁个皮袄子来穿。”被钏儿取笑,“才不要,怪模怪样的。”本地百姓的皮袄子可不似洛阳城里那些太太奶奶们身上穿的,精工细作,上面还衬着绫罗锦锻,好些毛料朝里,外面便是皮子的本来面目,瞧着怪寒碜的。

  商队到得地头上卸货,夏芍药与何娉婷两人亲自来瞧这次的货,自有伙计们押货的青壮动手。孙氏带着几人下了车,给二人行礼,被夏芍药给扶了起来。

  二人原本就是泛泛之交,不似何娉婷一般争斗出了感情,倒日渐亲密。可孙氏到底是个有志气的女子,离了婆家娘家,也能自己过活,这就值得人敬佩了。夏芍药也乐意帮她一把。

  “我让人理了个院子出来,你先带着她们住过去,缺了什么回头告诉我,等过完了年再做打算。手头若是有绣件,便先放到我家布庄里寄卖,也算是有个活钱。”

  孙氏见夏芍药仍似旧时,倒一点也没有嫌弃她的意思,打从心底里庆幸自己当初一念之善,倒给自己留了条后路。谢过了她,跟着夏家婆子往住的地方去了。

  何娉婷不认识孙氏,不免问一句,“她是谁啊?是姐姐家亲戚?”

  孙氏走的远了,听到夏芍药的声音传了过来,“一个故人,碰上了难处在洛阳待不下去了,到幽州过活。”

  她不禁低低笑了,这样……就好。

  孙氏带着几人住到了夏家园子后面的小院里,见样样齐备,被褥家具,柴薪米面都甚齐全,虽然皆是家常,却瞧得出是新的,心里极为感激夏芍药。她原还想着自己先借住下来,被褥家具拿了钱出来添。跟着她的寡妇们也赞夏芍药心善,大家分配了屋子,歇得一日便拿出手头的活计来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