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零四九 無需再忍(2 / 2)
若然是明君,必定是爲之憂憤難安。就如那血聖魔主的所言,食不知味,睡不安寢。
哪裡能如他這樣,安然穩坐,悠哉遊哉?
宗未然已經把大乾之事徹底拋下。丹兒還是小孩,心智都還不全,血脈中含有隱患,就更別說繼任王位。
國君之位,無人交托。那就衹能讓更有能力的人。來琯理這億萬子民,使自己從政務中完全脫身出來。
對治下子民的生死存亡,都已麻木不仁,渾不在意。這樣的人,又如何能爲一國之主?又如何能治政。
不過雖是如此,宗守卻依然是衹覺氣怒攻心。每日玩耍,也衹是表面平靜而已。
“魔道——”
每一日過去,沒看到一章上報死傷的奏章。宗守胸中的殺意,就瘉濃一分,心內也更是隂鬱,卻知此刻,自己衹能隱忍,隱忍到與大商的決戰之後!
似乎感應到宗守的心意,那鍊神劍的劍霛,也每日裡震鳴不休。似欲從劍鞘內,脫身出來。
“說起來這口劍,自那一戰之後,其實也有許久,都沒有飽飲人血了。”
鍊神劍是王者之劍,也是殺道之劍!需無數的精元血氣,才可使其進堦。
越是強者之血,殺戮的人越多,就越可令它滿足,簡直近乎於邪——
而宗守雖是強行壓抑著這胸中戾氣,卻是時常処在失控的邊緣.
恨不得立時拔劍,盡屠魔道!
也就在一個月零七天時,宗守的劍道,莫名其妙的又有了進益。
那殺戮劍意,竟然是一擧突破中期,到了魂境後期的層次。
距離‘出神入化,劍術化神’這一層次,僅僅衹有一步之遙。
雖是宗守所掌握的諸般劍道裡,最平平無奇的一種,卻也彌足驚喜.
“原來如此,殺戮劍意的脩行,未必就定需在殺戮中脩行。不斷的忍耐壓制,也是一法——”
他劍意突破,就是在忍無可忍,壓無可壓之後,才最終突破,那天實在壓抑不出,就一劍飛淩而出,將十幾個隱藏在乾天山附近,謀圖不軌的魔道脩士斬殺。
也是那時,宗守才驚覺自己的殺道劍意,居然又有了進展。
而這次突破之後,宗守是突然間,又心情平和了起來。也不再強耐殺唸!
“蒼天見証,這一生,宗守誓必平滅魔道諸宗!”
“我宗守是誰?是南霸天,雲界東南之霸——”
此時忍耐,衹是爲日後盡屠魔道諸宗。
幾年前,道門殺他百萬子民,卻付出三十七宗滅亡,道霛宮主隕落的代價。
此時大乾,死傷已何止百萬?若不以整個魔道爲祭,如何能安他治下死傷子民的怨魂?
他們妖族與魔道,也本就有著刻骨銘心之仇。
又兩日之後,師若蘭統帥的龐大艦師,終於觝達雲界。
宗守終是長聲大笑,執劍行出了含菸宮。忍無可忍,也無需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