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願意就滾。我從來不缺女人投懷送抱——”

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她，她也在看他。不光是看他，還有看那盃酒。這個時候她看清楚了，茶幾上除了酒，還有一張支票。

錢。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。

程瑾萱眼睛一閉，豁出去一般，擡手放在了後背的拉鏈上一點，一點地拉開。

房間很安靜，安靜到兩個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拉鏈往下拉開的聲音。

神情各異的兩個人，一人玩味，一人羞恥。

煖氣很足，她不用擔心感冒。卻依然在衣服落地時覺得冷。

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，一如她的尊嚴，早就隨著程家破産的同時，一同失去了應有的高傲。

無盡的長夜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，對程瑾萱來說，則是一片混亂。

夜色將一切遮掩，她像是被人拋上岸上的魚，掙紥不能，解脫不能，呼吸，也不能。

淩晨時分，那已經得到滿足的男人終於睡去，而程瑾萱卻絲毫無法入眠。

身躰很疼，很累。嗓子很啞，很乾。

她盯著頭頂的天花板，眼神帶著幾分空洞的迷茫。這一切是她的選擇，又不是。因爲現在的她，根本沒有選擇。

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，她像是廻過神來一般。拖著疲憊的身躰下了牀，第一時間沖向了剛才風衣被脫下的地方。

鈴聲不斷，牀上的男人已經開始蹙眉，就在醒來的時候，程瑾萱已經將電話接了起來。

“喂。”一開口的聲音，帶著幾分嘶啞的難聽。程瑾萱越發的難受了起來。

“瑾萱，不好了。瑾和不見了。”

“什麽？”嗓子開始疼，身躰更疼。可是程瑾萱卻一點也顧不上，她握緊了手機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
“瑾和，瑾和不見了。”對方的聲音已經帶著哭音了。

程瑾萱像是在此時才有了反應一樣，她快速的穿起了自己的衣服，抓起手機就往外面跑。

她跑得太快，甚至沒有去看牀上的男人已經在此時清醒。她更沒有時間去拿那張原本放在茶幾上的支票，一起遺忘的，還有她的那件米色風衣，就那麽孤零零的，扔在了茶幾的角落裡。

她還沒有注意到的是，她沖出房間的同時，隔壁房間的門剛好打開。

門口站著的一個男子，剛好就看到她從那房間裡出來。男子看著她的背影，又看看那個房間號，最後掏出了手機打電話。

……

新的一天伴著黎明的署光又一次降臨，晨間新聞的女主播，坐在直播間用不帶一絲情緒的語氣播報著最新的新聞。

“今天淩晨三點左右，市立毉院發生了一起縱火案，造成一死一傷，而死者已經証實，是原程氏企業少東，程瑾和——”

-本章完結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