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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真是可笑至极。

  冯子桓边自哂边趁着夜色踱步出门。只是他刚踏出门槛,仿佛听见了他那刚出世不久甥孙啼哭之声。

  他脚步一顿,连带着身旁的小厮也揣摩不到他的心思。

  “侯爷今晚要去哪儿休息?”

  “玉廷还睡着?”他忽然问。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“药力不浅。”他语气平静,仿佛说一个并不相识的人:

  “不知道他会不会错过明天的成亲之礼。”

  侍从默默不语,又听见冯子桓问道:

  “‘她’在哪?”

  那侍从抬了眼,语气试探:

  “侯爷可是在说邵公子的侍妾?奴才差人送去了马房。”

  冯子桓的袖子一摆:

  “自作主张。”

  马房阴僻生冷,那种地方怎能住下一个刚诞下孩子不久的妇人。

  “是奴才的错!”那侍从刚要下跪道歉,便听冯子桓不耐烦道:

  “罢了。”

  他向前走了几步,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:

  “把她送到听江小亭。”

  那仆从忙应“是”,他就知道,侯爷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子莫名用心,偏僻的不常居住的听江小亭才是她的最终归宿。

  “侯爷今晚是回锦绣别院居住,还是……”

  “李德海。”冯子桓揉了揉太阳穴:

  “你管得太多了。”

  李德海身躯一震,或许是夜色深深,他的音色也带了些委屈:

  “奴才从前也是问这些事情的,侯爷要去哪,我提前打理……”

  冯子桓像不认识他了一样,抬眼瞧他:

  “没了我,你就不会做那些事了?”

  李德海忙把嘴闭上。

  他看着主子的背影,又暗暗赏了自己两个虚空的巴掌。

  真是多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