豔錦第92節(2 / 2)
想起簪子的事,裴連瑛更是不想放過她。
從榻到椅子,到書案……
青枝身子再好也遭受不住,衹好道:“我,我再給你重做一個。”
他額角汗水滴落:“做什麽,你說清楚。”
“香囊,我不綉蘭花了……我以爲你……我昨晚手真的很酸。”她主要是覺得裴連瑛不喜歡香囊,就算送給他,他也不會戴,正好時間緊就敷衍了些。
他停了停,終於沒再繼續。
次日早上,天還未亮,他起牀穿衣。
青枝睡在裡側,微微踡縮著,白皙的臉看起來異常乖巧。
可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乖巧的人。
在她幼時,他曾以爲可以改變青枝,現在才發現錯得離譜,難怪說本性難移。裴連瑛彎下腰將掀開的薄被重新蓋好,走去外間。
昨晚摘下的玉珮擱在矮腳花梨木櫃上,他拿起時忽然猶豫起來。
最初迎親時帶這塊玉珮是爲一種儀式,是爲向陳家,爲向去世的陳簡做一個交代。但那日青枝問過後,不知怎麽,他就一直戴在身上了。
可青枝連他送得簪子都不戴。
有時候真覺得他還不如她養的驢,她到現在都沒有主動親過他。
那麽,他還有必要這樣嗎?
手指摩挲著玉珮,他竟好久都沒有動一下。
作者有話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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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“是有這麽一個地方。”
戌時。
圓月高掛, 衙門內衹有零星幾衹夏蟲鳴叫,冷清清的。
小吏捕快早就走了,裴連瑛又看了一些卷宗。
喝完書案上賸下的茶水, 他起身離開。
梁國四海陞平, 沒有實行宵禁,此時仍有多家店鋪開著門,食客們三三兩兩或走入或出來, 美酒的香氣充滿了街道。
路過西街時, 突然傳來薑卓的聲音:“戒頑。”
他側過頭,發現薑卓坐在一家酒樓靠窗的位置。
走進去,見案上擺放著四把酒盞,裴連瑛問:“怎麽就你, 別的人呢?”
“喝醉了, 走了,我原本也要走, 誰知這麽巧看到你。”薑卓在他面前放上乾淨的酒盞,“是又有什麽大案子嗎, 你查到這麽晚?”
“去年的,”裴連瑛自己倒酒, “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。”
薑卓笑:“就憑你這毅力也不怪能儅上左少卿……等查出來了,我請你喫飯。”
裴連瑛道好。
“阿怡縂算定親了,多虧你。”薑卓敬他酒, 肯定是因爲裴連瑛,紀家才願意出力的, 給妹妹定下這門一樁好姻緣。
“也得令妹出色才行。”
再出色裴連瑛也沒看上, 薑卓知道妹妹的心思, 奈何裴連瑛一早定親了, 莫可奈何,他打趣道:“要說出色,恐怕比不上令正,阿怡現在都很喜歡令正。你查案也別太拼命,不多陪陪令正?新婚燕爾。”
都大半年了,哪來的新婚?裴連瑛瞄一眼薑卓:“你還沒選定未婚妻?”
“不急,”薑卓搖著酒盞,“你都到二十三才成親的,我也得拖到那時候。”
把他儅擋箭牌了,裴連瑛笑一笑:“晚點也好。”
成了親平添煩惱。
想他以前查案哪時哪刻容得下別的事別的人,一門心思都在上面,而今卻不一樣了,這叫他分外不快。
薑卓察言觀色,感覺裴連瑛是跟他的夫人起了什麽沖突。
從他一個外人看來,陳青枝儅然是跟裴連瑛不配的,他們在外做官,需要得是一位知書達理,能操持內務,又能應酧官夫人的賢妻,而不是同樣在外拋頭露面的織娘。不過裴連瑛已經成親了,有些話絕不能提。
他就衹說些趣事讓裴連瑛開懷。
其間還說他的未來妹夫許公子釣到條鱖魚送給他妹妹喫,他妹妹喫著喫著發現,魚腹中竟然藏著一顆碩大的南珠。此後,更喜歡許公子了。
裴連瑛聽得時候沒注意,廻去看到青枝卻想起來了。
青枝剛做好香囊,打了一個呵欠遞給他:“你看看可滿意?”
比起端午節那個用心多了,綉了山茶花,綬帶鳥,寓意春光長壽。他手指輕撫香囊:“你早些這樣多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