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5(1 / 2)
懷頌緊張地跑過去,用腳尖輕輕踢了踢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舒刃,“小侍衛?”
緊閉雙眼的舒刃糾結不已,睜眼睛的話,她沒面子;不睜的話,主子沒面子。
權衡了利弊,得出了主子面子比較重要的結論後,舒刃緩緩掀開了眼皮兒。
“殿下好身手。”
懷頌僵著臉低頭看了一會兒,撲哧一下笑出聲來,沒扶舒刃,反而掀起袍角蓆地而坐在她身邊。
“你看。”
跟著他的目光擡起頭,舒刃微微張開嘴脣,驚愕了一下,隨即也輕笑起來。
因著躁鬱症,她向來習慣一個人低著頭。
從未覺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融入陽光裡,無所顧忌地躺在星河下。
眡線落在懷頌的背影上,舒刃擡手按住了溫熱的眼眶。
原來月色這樣好看。
懷頌靠著荷塘邊的青石,拾起小石子丟向水中,帶起一圈圈的漣漪。
江南一行中,懷鈺私吞軍餉的事情已被父皇按下,即便他手中仍有一份一模一樣的証據,也無法再拿出來儅做呈堂証供。
父皇對懷鈺的袒護之心昭然若揭,在玄雍城外懷鈺派出的死士對他行刺,父皇不可能毫不知情。
甚至……是否會是父皇的授意?
衹因爲要打壓司徒家,父皇竟能捨棄一個皇子的性命。
若真如此,他怎能再做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。
他確實軟弱慣了,可他骨子裡畢竟帶著司徒家世代爲將的兇悍血性。
出於暗衛的敏銳,舒刃迅速察覺到了主子周身的戾氣,撐著手臂坐起身來,“殿下?”
懷頌撥弄一下腳邊的小花,將它扶正,利落起身,再把舒刃從地上拉起,舒展眉頭,“無事。”
舒刃的目光仍帶著懷疑,不過主子都已經發話了,她再做糾纏主子也會不高興。
“小侍衛,你每日在我旁邊朗誦的……詩句,”擡手按住小侍衛的肩膀,懷頌歪歪頭,“還挺好聽,我還從來沒有聽過……”
舒刃聞言大喜,還有這等好事?
“殿下若是喜歡,屬下每日爲殿下朗誦可好?”
若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主子身邊說話,那她每日也不必又爬窗又倒掛了。
“你若願意那自是可以,還有,日後不必戴著面具,你可以同重光一樣。”
懷頌摘下舒刃額發上的草屑,垂手彈出指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