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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(1 / 2)





  夏淳被最后一句话给诈醒,两胳膊一伸搂住了上头喋喋不休之人的脖颈,仰头就堵上这人的唇舌。将如兰如莲的清香含进嘴里,堵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废话那么多作甚?她今儿就是进了这屋就是上了这榻,怎么着!

  于是一个打滚利落地将人压倒在下,撬开唇舌,攻城略地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我肥来了,好累,累死了

  第四十九章

  一晌贪欢,许久不曾, 闹起来动静就颇有些惊天动地的意思。

  窗外的天色熹微, 一宿未眠的少傅丝毫不累,精神奕奕。冷落了她这段时日, 再沾染上便有些把持不住。昨儿本还想摆摆脸色,结果没一刻钟就软了态度。少傅心中很有几分赧然, 自觉在夏淳身上退让太多。不过想想这一个多月也够这丫头反省, 于是又释然了。

  今日是周苏两家儿女小定,少傅是特地为此事赶回周家的。

  温氏一早与周卿玉商量好,为表重视, 今日这下定之事, 是要他亲自走一趟定北王府的。少傅紧了紧怀中娇躯,想起这事儿翘了半宿的嘴角不由又沉下去。

  天边已然亮了,再有一个时辰就该辰时。想必蒹葭院那边已经起身, 未免温氏等, 少傅垂眸拨开夏淳脸上的发丝,凝视怀中人许久, 起了身。

  张嬷嬷在屋外守了半宿,听到里头少傅哑着嗓子传水,立即打起精神去备水。

  夜里传了几趟水, 不作他想, 夏淳复宠的消息传遍了玉明轩。

  秋香端坐在铜镜前不由砸了手中的梳子,这些时日她色色效仿夏淳的行径。起先还得少傅多看一眼,之后不论她做什么都是魅眼抛给瞎子看, 白用功。别说得少傅一幸,就是连正屋都进不去。汤汤水水也是怎么拎过去怎么拎回来。

  她就想不通,要说夏淳相貌略胜一筹她认,但她自认也生得别有风姿。性情温柔,体贴入微,她自认文采风流方面绝对胜过夏淳千万,日子久了也该轮到她了。再说,男人不都是朝三暮四的么?给公子尝个鲜她的资格总是够吧?为何她们就是近不了公子的身?

  秋香是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己不够格的。她只觉得,周卿玉看不到她们,绝对是有人从中作梗。而这个人,除了夏淳,不作他想。

  如此,秋香忆起今日是周家与苏家小定的日子,心里酸楚又痛快。夏淳千方百计地阻碍她们受宠,如此跋扈,新夫人进了门,绝对会给她好果子吃!

  初春和暖冬一大早就提着食盒来主屋附近寻夏淳,美其名曰亲手做了些吃食分予夏淳尝尝,实则都是来落井下石的。公子宠爱她又何用?丫头就是丫头,再得宠也越不过正头夫人去。莫要仗着公子宠幸就得意忘形!

  几人阴阳怪气地晃悠到主屋,吃食是拎来了,就是门没叫她们进去。凌云凌风是不在,主子近来提上来的两个小厮在门口守着。两人不知是吃石头长大的还是怎地,一句话都不搭理她们。她们什么话都说了,两人就是不叫她们进屋。

  初春叉着腰在外头嘀咕地谩骂了一会儿,气呼呼地扭头走了。暖冬盯着洞开的窗户里头,随风叮叮作响的竹帘,眼眸深沉。

  须臾,她不知想到什么,冷冷地笑了一声,也转头走了。

  另一头,周卿玉端坐在马车里神色冷淡,冷淡中透着一股薄凉的斯文。可即便是薄凉冷淡,眉眼中餍足的春.色遮掩也遮掩不住。少傅的肤色当真是女子也少有的清透,白净无暇,无一丝瑕疵。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白瓷小杯,杯中碧青的茶水随着马车荡出涟漪。

  凌云在外头驾车,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眯了眼。

  街道两边的商铺开了门,商贩走卒沿街叫卖,好不热闹。凌云凌风明显感觉到主子今日心情舒畅许多,总算不冷冽冻人了。定北王的府邸在城东,离周家有些距离。这般驾马过去,少不得得走一个时辰。

  凌云知晓主子昨夜一宿没歇,想想,嘱咐了一句:“离得还远,主子不若歇一歇。”

  周卿玉一口将茶水饮尽,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。

  约莫一个时辰,马车在定北王府门前停下。周卿玉先下了车,转头去后头搀扶温氏下来。母子俩带着官媒和彩礼,苏家人早就在门口候着。一看到人,赶紧将母子俩迎进府。

  定北王府是前朝恭王府邸。恭王性情好奢,又是末帝最最爱重的兄弟,庭院修建得十分富丽堂皇。只是定北王府的主子性子都粗,精细的花草养不活,院子里弄了些奇异的摆设,很有几分不伦不类。

  不过温氏和周卿玉都不是多嘴之人,目不斜视地随苏家下人进了内院。

  定北老王妃一早就在等着了,温氏人才到门口,苏家二夫人早早就迎上来。两人相视一笑,相互见了礼便进屋。周卿玉今日是做为小辈上门,跟在温氏身后很是文雅沉静的模样。苏家二夫人元氏冷不丁抬眸一瞧,心头如山花漫开,惊艳得目瞪口呆。

  乖乖,都说周家卿玉芝兰玉树乃大康第一公子,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。

  元氏一把年纪看得耳热,连忙艳羡地瞥向温氏。温氏自来以长子为傲,见其形状不由浅浅一笑,心中十分傲然自得。长子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荣耀。

  “里边请里边请,”耽搁不得,两人寒暄着进了屋,“里头早早备了茶水。”

  苏家子嗣众多,又是京城出了名儿的阳盛阴衰。这不,除了含羞带臊的苏皖,就一屋子都是男嗣在。母子俩一进屋,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人。苏皖的七八个兄弟,一个不少得都在屋里头。温氏见状一愣,苏家的兄弟们看到少傅母子也是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  老王妃一看孙儿们这般没出息,当即一拍桌子,叫小子们都立即滚。

  本来两家说亲也是长辈说定,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非得凑热闹来瞧一眼。老王妃知晓兄弟们是关心唯二的姊妹,便睁只眼闭只眼。如今都瞧过了人,自然都得赶出去。

  苏家兄弟们面面相觑,眉飞色舞地交换了眼神,呼啦啦一群人出了屋。

  屋里人怎么商议的不清楚,苏家兄弟出了门都忧心忡忡。不为其他,就是忧心自家妹子配不上人家冰肌玉骨的卿玉公子。且不说苏皖相貌只堪堪俏丽,站在人家公子跟前跟个洗脚婢似的。就是这肤色,苏家兄弟深觉自家妹子被人家给衬得仿佛一颗驴屎蛋。

  ……唉,愁啊,早知如此,当初他们就该给自家妹子多弄些什么珍珠粉抹脸。若不然多拘着妹子别在外瞎跑,否则也不至于如今一白一黑站在一处凭地古怪。

  且不论苏家兄弟怎么嘀咕,苏皖从旁偷看着周卿玉。心头仿佛揣了个活兔子似的,跳得她恨不得轮两把板斧,当场来个七七四十九式。

  苏皖忸怩的要命,看得老王妃眼皮子抽个不停。实在受不了她,老王妃干脆打发了苏皖领周卿玉去园子里逛一逛。

  苏家人虽不懂得搭理花草,但定北王府却还遗留了诸多景致不错的园子。周卿玉与苏皖隔了两步远,却还是被这香粉给熏得有些难受。不过心中再是难受,周卿玉的养气功夫了得,面上是半分都瞧不出来的。

  苏皖不知少傅不适,只在意两人间隔如此之远,心中很有几分失落。

  这厢周卿玉在随苏皖逛园子,夏淳睡到日晒三竿爬起洗漱,外头早有人来找了。杨秀娥实在是没法子可想,递了好几张纸条给夏淳,三令五申地要求她务必出来与她一见。

  夏淳不知她在执着什么,折腾来折腾去有意思?人家安澜郡主那是天潢贵胄,有爵位的皇家子弟,正宗的金枝玉叶。周卿玉与她门当户对,定亲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。杨家一个区区五品官家,杨秀娥一个寄人篱下的周家表亲,难不成有资格与安澜郡主一争?这般接连地给她传字条有何用,她又不能左右周卿玉的婚事。

  外头急得上火,夏淳倒是趁机与小彩蝶出府了一趟。

  那日花灯节,她咨询过京城最大的牙行。后来小彩蝶又托了人去各大牙行问过,夏淳最终决定出府去看一看屋舍。京城寸土寸金,房子虽不至于像后世那般离谱,但也不是那么便宜好买卖的。如今她手里头捏了五万多两雪花银,就打算购置些以作他用。

  五万两在古代不是个小数目,这个时代一两银子都够京郊一户人家吃一个月的伙食钱,三四百两便能购置一套院子,可想而知五万两值多少。不过银钱再多也不经大手大脚。夏淳决定亲自实地考察一番,省得被人坑害了无处可说理去。

  小彩蝶在这次行程后,终于确定了夏淳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走。她有些难过,想不通夏淳明明是那么勇敢的一个人,为何在争取公子之事上如此胆小。

  夏淳翻着白眼不晓得该怎么跟个古人解释,恋爱脑是要下地狱的。她也搞不懂,为何小彩蝶一个古人比她还恋爱脑。但现实又不是琼瑶小说,真爱无敌这等的歪门邪说,在男人即将有正经老婆之时,无论哪个朝代都要被人打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