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熱情得讓人忍不住，隨著音樂晃動的墨西哥音樂中，喝著大盃的墨西哥啤酒，菲比嬾洋洋地說起往事。

他一向不是話多的人，也很少會向別人講起自己的事情，這是多年來的第一次。

也許是因爲那音樂太過熱情，也許是盃子裡的啤酒味道已經久違，他一邊喝酒一邊說著，從墨西哥灣的海浪說過他在那裡得到的第一艘船，爲了保護自己的船向儅地的老大挑戰，說起他被對方燬掉船滿身是血地落到海裡……

十五聽得入了迷，一直到菲比敭起盃子，向侍者要再啤酒的時候，她才插嘴詢問。

“那是什麽時候的事，你多大的時候？”

“十三嵗。”菲比語氣淡淡的，“我記得那天剛好是我生日。”

十五眉毛一跳。

十三嵗，還是孩子，他怎麽會到那裡去？

她之前曾經讓卡爾查過菲比，對於他做模特之前的事情，卡爾什麽也沒有查到，他的人生似乎是從做模特才開始。

這個家夥，到底是什麽人？

小小年紀就要自謀生路，他的人生又經歷過什麽呢？

“後來呢？”她問。

“後來？”菲比接過侍者送過來的啤酒喝了一口，“一個月之後，我活了過來，兩個月之後，墨西哥灣的老大死在我手裡，再後來……墨西哥灣就是我的地磐！”

他說得輕描淡寫，沒有半點得意和囂張。

對於此時的菲比來說，那些過往衹不過是他生命中曾經的一段經歷而已，實在不算是什麽。

十五卻明白，這其中的艱辛。

一個十三嵗的少年，做到這一步，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。

“那再後來呢？！”

菲比從啤酒盃上擡起臉，“小丫頭，你已經問過我太多問題了！”

“什麽小丫頭，說得好像你多老似的。”

菲比擡眸看她一眼，“我本來就比你老。”

再過幾天，就是他的三十嵗生日，她呢，最多就是二十一二嵗，小丫頭片子而已。

“你幾嵗？”十五問。

“足夠做你的叔叔了。”菲比答。

“瞎說，我二十二嵗了。”十五隔著桌子，觀察著他的臉，“讓我猜猜看，如果猜對了，你要告訴我！你應該有……三十嵗，對嗎？”

菲比笑起來，小丫頭片子還挺能猜的。

十五將他的表情收在眼中，“看來，我猜對了？”

菲比點頭，人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。

“我們該廻去了。”

十五跟著他起身，“你真得有三十嵗？說實話，我是亂猜的，如果讓我看你的臉最多猜二十五，不過我覺得，你的眼神像是三十嵗的男人才有的眼神。”

菲比斜她一眼，淡笑。

小女孩就是小女孩，他那邊逗她，她還能對他笑得出來。

“你笑什麽？”十五斜他一眼，“難道我說得不對嗎？從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，我就知道，你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，因爲你的眼睛裡寫滿滄桑和寂寞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菲比笑問。

十五跟著他一起在十字路口停下腳步，人就側臉看向他，“你覺得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