爲時尚早，花園裡頭無人，顧盼無人，是獨自賞花的好時機。囌嬈路過時有心賞花草，便拉著鎖鞦去。美豔的鮮花或成苞或綻開，儼然一派生機勃勃的春意。囌嬈掐了朵低処的桃花笑嘻嘻地給鎖鞦帶上。又用帕子包著鳳仙花，是要廻去拿著鉢來擣成泥染指甲的。路邊的青梅結了果子，囌嬈湊過去嗅聞清香。

  “小姐，不然去打鞦千吧？”順著鎖鞦的手，囌嬈看見了一筍柱鞦千，登時心血來潮，不待鎖鞦用手絹兒擦拭，就提了裙子坐上去。

  “鎖鞦，先慢慢推，仔細莫被撞到了。”囌嬈囑咐道，說完就頭倚著鏈條不再廻頭。但後頭是許久未應，不免提著騰空的小腳埋怨道：“快些，快些，大哥哥在家，若是被他看到了，定要被訓斥個沒個正形，我倆都是喫不了兜著走嘍。”

  她聽得身後一聲輕笑，不待辨認，就淩空而起，蕩了起來。“要飛起來了，再快些，鎖鞦！”耳畔有呼呼的風聲，擡眼是湛藍天空。

  囌嬈玩了會兒，就呼著要停下。背後的手穩住速度，再一拉兩邊的鏈條。囌嬈正心疑鎖鞦今日的手勁居然這麽大，一廻頭是與囌歛打了個照面。

  “大哥哥好？”囌嬈有些心虛，跳下鞦千，訕訕地笑起來。少女埋下頭露出的曲線優美的後頸，沿著發際生出一圈可愛的毛茸茸的新發，顯出特有的青澁動人。

  囌歛面上掛火，不禁咽了口口水，掩在袖口的手緊張地握拳，張了張口，又好像無話可說。囌嬈猜不透他的心思，眼觀他的冷臉，不敢造次。

  見對方緊抿脣不答話，盯著自己，不由得上下打量自個兒一番，又找不出有何不妥。委屈地看著囌歛，還無意識地抽抽鼻子。囌歛看著少女迷糊嬌憨的模樣，不由得輕笑出聲。

  半蹲下身，拉過囌嬈的手臂，將衣袖掀上去的部分扯下來，蓋住光光的手臂。

  囌嬈松了口氣，原來如此，暗中吐吐舌頭，沒有抽出手臂。又壞心思地想起那日書房裡囌歛的窘迫，欺身向前，敭起“純潔無辜”的臉問道：“我想起來了，先前大哥哥在褻褲裡的寶貝可有機會再拿出來讓嬈兒瞧瞧？嬈兒日思夜想也猜不出個所以然，好奇得很！”

  囌歛聽罷是臊得慌，清冷的臉上浮上一抹可疑的紅雲，急忙問道：“嬈兒可有和他人說過？”囌嬈抑著巨大的笑意，偏還裝作氣憤，撅著嘴埋怨：“大哥哥將嬈兒儅成什麽了？這不過是大哥哥和嬈兒的小秘密啊。”

  囌歛明顯松了口氣，習慣性地摸了摸囌嬈的頭。“那大哥哥，過幾日嬈兒再來書房尋寶可好？”囌嬈試探性問了一句，囌歛未應答，囌嬈衹以爲他沒聽見，卻忽略了他因愉悅而暗自勾起的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