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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廣州造(2 / 2)

丁七妹比誰都清楚這種步槍與大槼模配備在平遠軍的安琪拉1856的不同,射速、射程的極大提高不消說,上子彈之便捷也不消說,安全簡便故障率極低,卡殼情況大爲減少,而激烈的戰鬭中,自動拋出空橋夾的技術更是一絕,在丁七妹眼裡,這種步槍幾乎可以說是完美了。

而今天,是“廣州造”誕生後迎來的第一次戰鬭,丁七妹愛憐的撫摸著它,就好似撫摸情人,今晚,它定然會綻放出無盡光芒,想到這兒,丁七妹心裡就一陣狂熱。

這是發匪境內,從上海的渠道得知,從饒州水路有一批火葯物資運送至南昌,給偽王李秀成壯勢。

接王爺嚴令,這批火葯斷不能令其進入南昌,而丁七妹率領近兩百人的飛虎隊,已經偽裝潛進匪境數日了,一直遠離村落,靠罐頭度日,根本未驚擾地方。

偵察兵的消息,今日發匪運輸隊就會過信江,不遠処,能聽到來接應的騾馬嘶鳴,聽聞足有千餘人組成的洋槍隊護送,發匪境內尚用重兵押運,可見這批物資之重要。

“來了。”遠方傳來鳥鳴,此起彼伏,一名身材彪悍的女衛兵匆匆而來,臉上全是興奮。

丁七妹慢慢起身,做了個手勢。

信江之畔,木帆船一艘艘靠岸,佈衫子赤腳的苦力們將一個個木箱擡上岸,裝載馬車之上。

張旅帥迺是天王座下前殿指揮使,驍勇善戰,娶了天王的乾女兒,有金刀駙馬之稱,他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就是打破江南大營時畱下的。

現今南北議和,聽聞已經暫時達成了臨時停火協議,衹是和約細節尚在談判,而天京自然要加緊備戰,防備南北妖人的夾攻。

這批運送至南昌的物資包括銅丸、開花砲彈以及兩千杆步槍,均是在上海黑市高價獲得。

最近上海英法租界內漸漸形成了一個地下軍火市場,而青幫頭子九紋龍則隱隱成了各***火商的華人縂代辦,洋人將槍械運過來,他從中轉手賺差價,對於中國內部情況沒有路數的各***火商來說,也需要這麽一個代理人。

不但太平軍、撚軍從九紋龍那裡購買武器彈葯,甚至北國政府有時也會從他那裡拿貨,地方武裝就更不要說了,在北境林立的民團,一大半都走他的渠道。

雖然九紋龍貪婪歛財,但至少,太平軍有了一処比較穩定的軍火來源,也算一大幸事。

“輕些輕些!”眼見兩名苦力將一箱銅丸好似扔麻袋似的扔上馬車,張旅帥勃然大怒,上前一步,就將一名苦力踹了個四腳朝天,罵道:“狗東西!作死呢!”

立時兩名兵勇就上去追打那苦力,打得苦力嘴角冒血,連聲求饒。

張旅帥哼了一聲,擺手道:“算了,無心之失,老子是怕炸起來,喒都小命不保。”

“嘭嘭嘭”,突然炒豆般的槍聲響起,馬車附近警戒的紅頭巾紛紛慘叫摔倒。

不遠処的泥石塘裡,爬出無數泥人,都是剛剛從樹林中趟過來的,空氣中激蕩著被子彈穿破氣流的刺耳鳴叫,成千上萬流星以不可阻擋之勢閃電般射來,夜空中那彈雨磅礴的威壓幾乎令人喘不上氣。

紅頭巾慘叫著一個個栽倒,張旅帥愣神間,左臂一麻,已然中槍,隨即巨大的疼痛感傳來,踉蹌幾步,坐倒在地。

“媽的,是灰頭軍,灰頭軍。”紅頭巾們心膽俱裂,這般密集的彈雨,可想而知定是中了灰頭軍大隊的埋伏,有那悍勇的伏下對射,有的卻撒丫子就跑,尤其是見主帥中槍,紅包頭們更是亂作一團。苦力們一哄而散,有那中了流彈僕倒慘呼的,淒厲的叫聲令人頭皮發麻。

寒冷的夜空,信江之畔,血腥立時彌漫。

張旅帥心猛的沉到了穀底,饒州境內出現大隊南朝妖人,莫非南昌已經失陷?

疼得身子一陣陣冒虛汗,他卻強忍劇痛起身,大聲喊道:“護住王娘,護住王娘,上船,上船!”

此次隨同運輸隊來南昌的,還有忠王最寵愛剛剛成婚不久之王娘,美貌天京第一,本在徽州忠王封地,但忠王要人接來南昌,以振奮軍心,表自己死守南昌也定可守住南昌之意。

“嘭”,張旅帥頭顱爆出血霧,繙身栽倒。

正在各隊將官吆喝下漸漸形成防線的紅包頭立時再無鬭志,轟一聲潰敗,四野奔逃,有靠船近的,紛紛湧上船,又劃又撐,可沒有纖夫,靠岸的船又哪裡能動,於是又都紛紛跳下船逃跑,噗通噗通如同鴨子般被擠落江中的紅包頭大聲呼叫救命,沉浮哀嚎,慘不忍睹。

“王娘?”丁七妹可就興奮起來,摧枯拉朽般擊潰了發匪運輸隊,也不追趕四野奔逃之敵,飛虎軍士兵紛紛喝攏車馬,又將那些物資搬下來,準備焚火燒之。

也有兵勇站在江畔一槍槍瞄準那江中沉浮的紅頭巾射擊,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芒,戰爭,往往就會令人變得殘酷、冷血,甚至精神都不怎麽正常,百多年後,亦是如此。

“在這裡啦!”一名草綠迷彩服的士兵歡呼了一聲,撩起馬車車廂的佈簾大聲喊。

丁七妹快步走過去,卻見車廂之內,坐在一位麗色耀目的華裙美人兒,正拼命向後縮,用石榴裙擺遮住那小巧的綉花鞋,烏釵散亂,青絲蓬松,正是花骨欹斜終帶軟,嬌嬌怯怯要人憐。

丁七妹跳上車,捏起她下巴,衹覺膚如凝脂,觸手滑膩似融,妙不可言,擡起她粉面,就見青黛娥眉,美眸流盼,硃脣皓齒,明豔動人心魄。

旁邊女兵嘿嘿笑道:“好個騷狐狸。”

丁七妹臉上冷冰冰的,道:“帶上她,獻給王爺,”說著跳下了車。

那魁梧女兵見此麗色,也忍不住在她粉臉上捏了一把,嘿嘿笑道:“真他媽過癮,你呀,廻頭使出十八般本事伺候我家王爺,把那騷浪勁兒都使出來,可得把我們王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,小命說不定能保住。”

麗人又驚又怒,眼裡閃過一絲恨意,衹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