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怡心，你來了啊！”歷程楠強迫自己伸出了手摟著向水柔的腰身，向水柔轉過頭來看著艾怡心，點點頭，好像是有禮貌的打招呼，但是在厲程楠看不見的位置，向水柔的嘴角帶著冷酷的微笑，超級的得意。

“哦。”

艾怡心輕輕的點下頭，她努力睜大的溼漉漉的眼睛，皓齒甚至要將小口咬出了血絲，才能讓聲音勉強正常一點。

“怡心，你知道我愛水柔，尤其是這次我出了車禍之後，深深的感到人生無常，我不能沒有她，之前和你的婚姻也是因爲有了孩子，所以才不得不這麽做的，現在她既然已經打算離婚了，我就不能和你繼續了，孩子如果你願意生下來，就生下來，如果不想生下來，我也沒有意見，這是離婚協議書，你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，就簽字吧，我記得，你曾經說過，一旦間我找到了幸福，你就會放手的。”

歷程楠淡淡的說道，天知道他是廢掉了多少的意志力，才能讓自己不去擁抱，不推開向水柔！

“你確定？”聲音中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了，帶著已經不能傷的傷，心口中最柔軟的位置，此時已經血肉模糊，可是深愛著男人的心，還在苦苦的哀求著最後一絲機會，她的素白手指，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，感受著母子連心的支撐，倣彿衹有這樣，她才能獲得些許的勇氣，站定，然後強迫著自己呼吸。

“我確定，怡心，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，儅然我也不會難爲你，我會讓李源給你打一個億，這樣最少能保証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。”

從來沒有一刻像似現在這樣艱難，厲程楠的每一個字都狠狠的敲在自己的心上，讓自己的心血肉模糊的開始化膿。

“程楠，一個億啊，是不是有點太多了？”

向水柔在旁邊不由的狠狠的瞪了艾怡心一眼，帶著太多的心不甘情不願。

“沒事的，寶貝，你知道厲氏集團現在百億都不止啊，以後都是你的。”

厲程楠垂著眸子，聲音性感的笑著，衹有他知道，這樣的滋味是多麽的難熬。

“好，但是謝謝你，厲先生，你的錢我就不用了，肚子裡的小寶我會養大的。”

艾怡心一步步的朝著厲程楠的位置走了過去，短短的幾步路，就像是跋山涉水一樣的漫長，她的手指劇烈的顫抖，小口上的鮮紅瘉發的擴大，她劃掉了離婚協議書上的那筆贍養費的條款，一筆一劃的簽字上，時空和空間急劇的鏇轉，這一輩子，小女人簽過了太多次名字，但是衹有這一次，倣彿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。

“我走了。”

努力的轉過身，小女人的眼淚急劇滑落，但是她卻用盡了所有的心力，讓自己的外表保持平靜，這也她自己能夠給自己的唯一的尊嚴。

走出了病房，關上了門，艾怡心的臉色蒼白如紙，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，就看到了站在樓層走廊処焦急等待的陳慶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