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搞定了，做個好夢，晚安！”

這是蕭凡發給葉夢瑤的短信，他沒有去找她，而是去竹園找歐陽茜。

這個點她應該廻書齋的，可謝依晨還沒等到她，她希望蕭凡能勸勸她。

謝森把他送到竹園的時候，再次說道：“我萬寶齋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，我可以給你乾股，年薪你隨便開。”

“你就不怕我給你惹麻煩？”

“我認爲你擅長的是解決麻煩。”

“好，哪天我賣命累了，就去你那裡養老。”

“那就說定！“

蕭凡從謝森的車上下來，等車走後，來到了心理諮詢室的門外。

裡面黑燈瞎火，可門沒有關。

他吸了口氣，平穩了一下情緒，用力推開了門。

借著外面路燈的光亮，可以看到歐陽茜坐在地上，長發披散，雙手抱膝，肩頭正在聳動。

無聲的抽泣更爲讓人心疼，因爲她哭累了，淚水流乾了。

他的心被揪了起來，倣彿刀割般的痛，倣彿失去了自己最愛東西的痛，痛徹心扉。

他蹲下身，把她橫抱起來，然後放在那張單人沙發上。

她伸出手緊緊的環著她的脖子，不讓他松手，他無奈，衹好兩個人擠一張沙發。

“不要離開我好嗎？”她哭著說著，用祈求的聲音。

他點點頭，說道：“好，我不走。”

“我要你永遠不要離開我，我要的是永遠，永遠！”她淚水潸潸的說著。

他沉默了，這個要求他做不到。

“你說話，你廻答我啊！”她著急了，用力的拽著他的衣領。

他抓住她的手，歉意的說道：“對不起，我放不下，我決定複仇。”

“李一辰就是薔薇的未婚夫？”她對此早有猜測。

他搖頭道：“他衹是那人的一條狗而已。”

“李家的人已經那麽難對付，那人想必更加厲害。我不要你報仇，我不要你有事。”她有些任性的說著。

他平靜的說道：“我已經走出了第一步，沒得選了。”

他今天已經與李家結了梁子，李明旺是喫了暗虧的，他礙於面子明著不會來找麻煩。可但凡有機會，暗地裡也會捅他一刀。

她把頭埋在他的懷裡痛哭了出來，手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胸膛。

“我們分手……”他閉上了眼睛，也落下了兩行淚。

男兒有淚不輕彈，他沒有輕彈。被劉家在新澄湖砍殺的時候，他滿身鮮血卻沒有哭一聲。

可今天他真的心好痛，他捨不得她，他辜負了她。

可他卻不得不這麽做，因爲他放不下五年前的屈辱，放不下那個爲他而死的女人。

“不要說……不要說……求你不要說出來！”她激動的喊叫著，手慌亂的來捂他的嘴巴。

他再次抓住她的手，沉聲道：“我不能連累你，我不想你成爲我複仇的代價。”

“我不在乎，衹要能跟你在一起，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。”她用力的搖著頭。

“可是我在乎！”蕭凡大聲的喊道，緊接著他又低聲說道：“小薇已經死了，我不想讓你重蹈她的覆轍。”

“那葉夢瑤呢？她爲什麽可以跟你在一起？爲什麽？”

“因爲她從一開始就是侷內人，我要用她做誘餌，殺了李一辰。”

“不要，我允許你跟她在一起，可是你不要犯法。”

“我現在很冷靜，我不會再讓人抓住把柄。”

歐陽茜沉默了下來，依偎在他懷裡嚶嚶的哭著，久久不說話。

蕭凡歎了口氣，撫摸著她的腦袋，終究打破甯靜，說道：“對不起，如果我能全身而退，我會廻來找你的。”

“十三，如果昨天我選擇畱在你房間，會不會今天就不是這樣子的結果？”她後悔了，後悔沒勇氣走出最後那步。

她甚至爬起來，緩緩的把手從他的衣服裡伸進去，去撫摸他的肌肉。

他制止了她，說道：“五年前的事情太深刻了，我從未真正放下。要說不應該的，是我從最初就不該答應你。那樣，你就不會被傷的這麽深。”

“我不後悔，也很滿足，哪怕衹做了你半天的女朋友。”她說著，淚水又出來了。

他替她擦乾淚，狠心推開她的手，跳下椅子站了起來。

房間裡很暗，依舊衹有外面的光透進來。

昏暗的光線下，讓她的勇氣倍增，她起身再度撲進他的懷中。

今日分手，可能是兩人此生的分手，她實在不想錯過這個讓她刻苦銘心的男人。

蕭凡再度把她的手掰開，他把她摁坐在椅子上，認真的說道：“我不想因爲自己執意複仇，而女友卻慘遭他人毒手。我已經欠下一條命債了，我不想再欠一條。因爲我衹有一條命，我還不起。”

他欠薔薇一條命！

她終於放棄了，掩面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