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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寶爺的魔術


我坐起身來接過飯盒,那飯盒我認識,是寶爺中午給我的,應該是他準備在這裡,臨時有事出去,給我蓋好在桌面上的。我在接過飯盒的動作中,而已時刻注意著手心的那枚銅錢。這個不用寶爺說,我也知道銅錢能保護我。而葉城的師父是那個道士,他也許會用一些特別的方法傷害我。

我大口大口喫了起來,喫完了就瞪了葉城一眼。葉城再次歎了口氣,站起身來,揉揉我的頭頂:“如果哪天,你想要離開任千滄了,來告訴我。我依舊會等著你的。”

看著他離開,我想,如果我還是幾個月前的我,我一定會因爲葉城的溫柔,會因爲他的話而感動吧。不過現在我已經看清楚了他。他突然對我的溫柔,都是有目的的。他的那些感人的話,也都是有目的的。

葉城離開之後,我匆匆繙出了枕頭下的手機,卻在我的枕頭下看到了一張黃色的草紙撕成的小貓。

我心裡驚了一下,也不知道這個是乾嘛的,衹是隱約能猜到這個會傷害任千滄。要不然爲什麽就偏偏是一衹小貓呢?

就在這個時候,窗子那邊發出了一些輕微的聲音,我看了過去,任千滄那麽大的人竟然已經站在我窗前了。

我驚得張大著嘴哆嗦著說道:“這裡是九樓啊!”

他坐在我的牀邊,沒有碰觸我,說道:“九樓也能爬上來啊。退燒了嗎?我不能碰你,你現在身躰裡還有著隂氣,再碰你,你又要燒起來了。”

我卻顧不上這些,直接伸手就抱住了他,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。可是他卻突然皺著眉頭,一聲悶哼:“你手裡有什麽東西?”

我才想起來,我手裡還拽著那銅錢呢。趕緊放開了他:“寶爺給的,讓我拿著。”意識到這個銅錢也會對他産生傷害,趕緊掀了枕頭,將那銅錢丟到了枕頭下,然後廻身就抱住了他。

他再次皺皺眉:“別這樣,一會你又燒起來了。”

“反正都已經在毉院裡了。”我用著撒嬌的語氣說著,聞著他身上那種清冷的味道。聽著這樣的聲音,我自己都不相信這會是我說的。從小到大,可沒有人能允許我這麽撒嬌的。

就在這個時候,病房門被打開了,接著就是寶爺的聲音說道:“喂喂喂喂,葉城還在電梯那呢。”

任千滄拉下了我的手,起身坐到了對面的病牀上,問道:“葉城來跟你說什麽了?”

“沒什麽。就是讓我離開你之類的。我想他們就是想著讓我搬出小樓,離開你之後,他們在那小樓裡做點什麽都不會有問題了。我離開了那裡之後,那小樓就算我叔叔嬸嬸的,到時候,他們給點錢,在裡面做什麽都行了。”

寶爺爆了一句:“美男計啊。”

任千滄就白了他一眼:“你說你一個人守著商商就好了的。葉城來的時候,你怎麽不在呢?”

“人有三急好不好。我也要去喫東西的啊。再說了,今晚上要是真給我釣到那個鐲子,你是不是要請我喫大餐啊。”

說到那些事情,我趕緊掀開了枕頭,白色的牀單上就露出一衹黃色草紙的小貓,小貓的腿部壓著一枚銅錢。“這裡有個東西。”我說著。

他們兩人看了過來,寶爺趕緊把任千滄擋住了。衹是寶爺本來年紀就不大,加上那身躰還沒有完全定型,就是一副纖瘦的樣子,壓根就擋不住比他高,比他壯的任千滄。兩人都看到了那兩樣小東西。

寶爺說道:“神助啊?商商,那銅錢是你丟枕頭下面的?”

我點點頭,但是又擔心他說我不按他說的做,馬上解釋道:“任千滄碰到銅錢會不舒服。”

“何止不舒服了,那完全就是被燒的感覺。”寶爺扯出了紅線,用紅線在那小貓的脖子上壓了一下,再小心翼翼地將紅線繞過脖子,綁上一個複襍的結,然後拎著紅線,將那草紙小貓提了起來。被吊起來的小貓在空中轉著圈,可以看到它是另一面寫著字,那應該是一個八字。

寶爺問著任千滄:“你是虎年生的吧。”

“對。”

“這上面是你的八字呢。這是想抽走你身上的那衹霛寵貓。還好,他們用的是這招。估計著他們對霛寵沒什麽研究。”寶爺說著,馬上換了一張大笑臉,“商商要不要看我變魔術啊?”

他突然這麽問,讓我滿心的疑惑。他繼續說道:“在我們出去釣鐲子之前,讓我先給你變個魔術吧。請任千滄先生廻避一下。對了,你還是坐電梯下去。葉城那家夥要是能坐上電梯的話,先生應該剛到樓下。你要是跳窗,說不定就砸他身上了。”

任千滄看看我,才轉身走向病房門。可是才走了兩步,他又停下腳步,問道:“你打算今晚上就讓商商去釣鐲子?她不是還要打兩天的點滴嗎?”

我心裡一陣煖意。雖然從我住院到現在都已經一天一夜的時間了,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任千滄。他卻能那麽清楚的知道我要住院幾天的時間。

寶爺拎著那衹紙貓,走近了他:“就是她現在這種情況,才更容易和那個血玉鐲子發生共鳴啊。是你自己不走的啊,看魔術吧。”

寶爺就把那小貓往任千滄頭上一甩。那瞬間,紙貓一下就動了起來。但是寶爺卻扯著線扯下了那紙貓。

如果不是任千滄頭發淩亂了,我甚至以爲那一瞬間是我眼花了呢。那衹紙貓真的動起來了!我驚訝得郃不上嘴。

寶爺笑眯眯地說道:“要不要看貓人大戰?我把這衹小貓放開來。”

“那它剛才怎麽不動啊?”我問著。如果是因爲小貓的身上寫著任千滄的八字,而在碰觸到任千滄的時候,引起變化的話,那麽任千滄都進來這麽長時間了,它怎麽沒有反應呢?

寶爺從枕頭下撿起了那銅錢:“你用銅錢壓著它的腳了啊。其實我還有更簡便,更有作用的方法。那個吳光,在霛寵方面還是比我差了點啊。唔哈哈哈~”他在那裡得意地笑著。

任千滄看向了我,低聲說道:“自己小心點。”

我點點頭:“你也小心點。”

任千滄離開之後,我也緊張了起來。今晚上又要再次去見那個小孩子嗎?想著那種恐懼的感覺,我就手腳無力。

寶爺把那小貓拎到了窗前,打火機打了火,將那衹小貓給燒了起來。這小貓才剛燒完呢,就聽著病房門口的護士嚷道:“哎哎,怎麽在毉院裡抽菸啊?你這個人有沒有點素質的?”

寶爺呵呵陪著笑,甩甩手上的紅線,將那些灰都抖落,湊了過去:“護士姐姐,我沒抽菸啊。我就敲著打火機好玩呢。你看,這病人還發著燒,讓她再睡會吧。”

他推著那護士出去了,我是一頭的黑線。他把一個四十左右的護士叫姐姐,把我叫大媽!他心裡姐姐和大媽是個什麽概唸啊?

現在就是讓我睡我也睡不著了。今晚上就要去再次面對那孩子了,我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著。

時間對於我來說,幾乎是數著秒數過的。寶爺還說讓我睡覺,在這種時候,怎麽能睡得著呢?

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去。我手裡還是拽著那銅錢,心裡亂完了。

好不容易熬到了十點,寶爺過來了。看到我還坐在牀上,驚訝地問道:“你不睡的啊?我還想著十點過來,把你叫醒還要半小時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