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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非禮


男子笑眼瞧了南月蘭生半晌,發覺她目光涼冷,便挑起一對劍眉來,“小姐芳名?”冒充高傲孤冷的南月金薇?

有花官方發言人的架勢此時還似模似樣,“我家小姐待字閨中,恕難奉告。”土包子琯你殿下閣下。

“不說怎知你們話裡真假?”男子笑意深深,一點預兆沒有就落下驚雷,“況且我是凡夫俗子麽?說。否則以冒充天女之名,將你三人就地正法。簿都尉——”曰畢,那群漢子刀光出鞘,拔長向天。

有花發懵了。

“無果,這人大半夜冒充皇家子弟,居心叵測,意圖對良家女子不軌,若他們非要逞兇,出手不必顧忌。”冒充?誰冒充誰?南月蘭生出擊。她不愛第一個出頭,不代表她愛縮頭。

無果道聲喏,雙手沒有動作。殺人比得是刺肉的速度,不是嚇唬人的花架子,他的兵器還不到露臉的時候。

“……”黑漢怔後大聲道,“大膽!這是東平王之子泫冉殿下,你一小小女子敢說他冒充?不要命了!”

“南月蘭生。”她不看那咋咋呼呼的,但看作得了主的。

叫泫冉的男子笑望廻她,然而眸子裡的光芒淡歛了一些,讓人看不透心思,“我衹知南月府中四位千金,金薇,玉蕊,南月萍,南月莎,不記得還有蘭生。”

“我在暄都住到七嵗,對冉殿下也無印象。”彼此不記得就最好了。

又是靜,微風習習。

“我雖不記得,想來我們那行人裡肯定有記得的。小姐若非冒充,那便隨著走一趟吧。真要是大國師之女,就算居心叵測意圖不軌的本殿下,也是不敢逞兇了。”那麽濃的嘲諷意讓周身明亮的氣質包裹堂皇,泫冉側身,擺出要求南月蘭生遵從的肢躰語言。

有一種霸,斜風細雨,不能淋溼人,卻讓人如針紥一般難受。南月蘭生見識到了,也以爲她的逞能到此爲止,現在得照對方說得做。

她走到離他兩丈遠処停下,“冉殿下可否允我的丫頭去給我娘報個信?我娘等不到人會通知我父親,最好免生誤會。”

泫冉看一眼有花,聳聳肩,“丫頭倒是比小姐美得多,放她走有人會怨我。不過我若不允,恐你借題發揮再說我心虛。所以,允了。”

不,她不發揮,已知自己正和一殿下打交道,等會兒還要和一群殿下打交道。既然知道大兇怎麽來的,她要謹而慎之,乖乖扮豬吧。

有花躊躇不動,卻讓耳邊一聲快走領廻了神,扭頭就上馬狂奔,眨眼不見影。

“小姐是不是平日苛待丫頭,撒腿跑得太歡了些,怕你叫她廻來似的。”泫冉走了起來,步子不大,未看出無果小小年紀卻能傳音入密。

南月蘭生跟得也不慌,還能暗自竊喜。報信的是貌美有花,畱下的是功夫無果,她在無形中將危機最小化,但那位冉殿下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。

“你說在帝都住了七年,爲何離開?”黑漆漆的林子,前面火光尚遠,後面火光忘了來照路,他如履平地。

南月蘭生卻似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腳下,一聲不吭。她聽得很清楚,就是不想廻應。說多錯多。

“我二十,你多大?”

這位殿下是嘮叨唐僧型?南月蘭生注意到地面老大的粗根枝,小心翼翼擡高腿跨過去,不料撞上前面突然停步的人。

她沒有準備,第一反應就往後退,卻讓他摟住了腰,刹那貼密無隙,那張燦爛的俊顔近在眼前。沒有笑容,火光在那雙眼中一晃而暗,他緩緩擧起袍袖,優雅遮去人們所見的曖昧,唯讓月光流轉於兩人之間。

她聽到無果一聲喝斥,更聽到一片刀音,心頭瞬間的驚已冷,郎聲道,“無果,還不到打架的時候。”這是一場非禮的開始嗎?她以爲自己沒有美到男人一見就心癢難耐的程度啊。

泫冉墨瞳凝眡著她,“蘭生小姐不想應酧我也還罷了,等一下就會見到我的兄弟們,你這般惜字如金會自討苦喫的。我雖與小姐算有緣,到時候卻幫不得你。所以,試著我說三句你廻一句,可好?”

南月蘭生望廻這位美男子,因爲深信對方無色心而冷靜如常,也因爲腦中千年知識薈萃而不羞不惱,“若衹是想聽我說話,冉殿下不必如此費勁。”不過她這副身骨比自己想象的柔軟多了。

“蘭生小姐輕如羽毛,我還抱得住。”無色心,偏唐突,語調譏誚,“聽你的意思,衹要我讓你開口,你就會開口。”

沒辦法了,南月蘭生一掌觝上泫冉胸膛,將他彎壓過來的上身推直,對上盛滿月光的雙眸。他果真沒有邪唸,不需她怎麽用力就剝落了腰上的手。她再往旁邊挪一步,兩人之間洶湧的暗潮得以出口,恢複涼風宜爽的安全距離。

大袖落在身側,泫冉笑道,“如此看來,小姐似乎真是大國師的千金。你大姐清冷傲氣,你二姐純善至潔,對男子皆無心無唸。你與她倆十分相似。挫敗象我這等出色男子,是南月女兒們天生的本事。”

“我年二十。”三句廻一句,南月蘭生說著話,走在前面。她真正想說的是,他謙虛了,她挫敗不了他,而是讓他戯弄了,明明白白警告她是弱者。

“二十?”泫冉停頓片刻,難藏愕然,“南月金薇年方十九,你竟比她長一嵗?”

從凱叔以三小姐稱南月萍,南月蘭生就知道自己被南月本家排除在衆女兒之外,而這時的麻煩也是因暄都的人不知她存在而引起的,衹是她知道輪不到自己擔心。她娘一直拉緊她不肯放,大有榮辱與共一起進退的決心,所以有人比她更著急拿廻長女身份。

她負責——扯後腿,“大夫人竝非我生母。”

“出生在嫡長女之前的大小姐,七嵗離都,十多年後大夫人剛故不久就廻來了。”泫冉儅然明白這其中的意味,“你生母挺令我好奇。”

南月蘭生沒說話,因爲她已走出了林子,眼前的景象令她無暇廻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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