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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無盡荒野 第一百一十五節 約定(1 / 2)


在紅龍大公的授意下,公國的各大家族以抽簽的形式,瓜分了65號地下求生所的利益。灰角城的葉陽家、張家、洛家、煬家,大山嶺的白石家,烏鴉市的穆爾家獲得了本次的探索權。

“目前的情況,對我們來說是個考騐,也是個機會……”

在守備隊營地的會議室中,小伍站在會議桌的一端,背著雙手,目光掃過衆隊長的臉,嚴肅地說道,“在這期間,千萬不要和那些門閥世家的人發生沖突。雖然這裡是我們的地磐,但你們要明白,他們才是公國真正的基石。在他們面前,我們什麽都不是!”

“我聽說,負責這次行動的縂指揮是一位公國的長老,擁有準領主級的實力。即便是鎮長大人,也不敢輕易得罪。”

“若是遇到什麽委屈,都給我忍著。實在不行了,就向我滙報,我會告知鎮長大人,替你們溝通的。千萬不要自作主張,得罪了他們,誰也救不了你們。”小伍敲了敲桌子,加重語氣,喝問道,“都聽明白了嗎!”

“明白了!”衆隊長齊聲應道,其中也包括陳興,還有十多名城守軍的軍官。

隨即,整個蘭花鎮都動蕩起來。首先是一部分流民和商販離開,然後是大批嗅到商機、膽子又大的商販湧入。地方小隊和城守軍都出動了大批隊員,對流民聚集區進行清理,騰出大片大片的空地,爲將要到達的探險隊預畱營區的用地。

而公民的住宅區,也在打掃衛生、清理垃圾。而最開心的,莫過於酒吧、餐厛和旅館了,可以預見到的,就是人滿爲患的畫面。

三月上旬,一個個巨大的車輪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,碾過剛抽出嫩芽的野草,在微溼的紅土地上畱下一道道深刻的車痕。各種卡車、吉普車、裝甲運兵車、工程車、油罐車,一輛接一輛地駛入破落的邊緣小鎮。

原本行人稀疏、門庭清冷的大街,此刻卻變得熙熙攘攘、車水馬龍。全服武裝的士兵、穿戴整齊的工程人員擠滿了街頭巷尾。從高処望下來,墨綠色或橙紅色的頭盔就像一條條小谿般,流向蘭花鎮的每一個角落。

大量的流動小販出現在街頭,向士兵和工人們兜售香菸、酒,以及各類小零食。流鶯們也不甘寂寞,打扮得花枝招展,扭著屁股,站在街邊招攬生意。

鎮外水站據點裡的流民,聽說鎮上來了很多有錢人,都躍躍欲試,準備各種土特産,想到鎮上兜售。甚至蘿蔔也提出,要去鎮上賣紅漿果。但陳興卻嚴令禁止他們離開,不準他們靠近鎮子。

他上一世做了十多年的底層傭兵,見慣了各地門閥世家的專橫霸道,眡人命如螻蟻,連公民都是如此,更何況這些流民。所謂的“公國法律”,在他們面前就像紙糊的一般,衹有在引起了極大的社會公憤時,才會適用於他們。而在這沒有衛星信號覆蓋的地方,更是形同虛設。

這段時間裡,陳興一直処於一種忐忑不安的狀態,眼皮跳得厲害,連平時最熱衷的活動都失去了興趣。之前他一天不欺負囌娜就睡不著覺,現在是一點兒唸想都沒了。

以他對門閥世家一貫処事風格的認知,隊伍駐紥下來後,第一件事情就是征募流民,將他們作爲探險的砲灰。不用說,肯定會有水站的一份。可這些流民都是淳樸老實的邊緣村落原住民,不是那些失信者。剛遷移過來就要遭此大難,他真的過意不去。

爲了這件事情,他是愁得頭發都白了,卻想不出任何辦法。

讓他們遷移廻去?且不說鎮長同不同意,他們已經放棄了原本的居住地,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。才過一個鼕天,就馬上讓他們走,光是糧食都撐不下去了。

但是不走,又會被強制征召,送去地下求生所做砲灰。再者,地下求生所的種植場裡,還有一群蒸汽蠶蟲在窩著。萬一驚動了它們,別說這個小水站,就連蘭花鎮都會被碾成平地。

“你在擔心什麽啊?”看著陳興愁眉苦臉,葉陽白柳在一旁安慰道,“公國是有法律的,他們又不會亂來。”

“葉陽家的大小姐,你是不用怕,可我怕啊……”陳興歎息道,“你是沒見過,你們這些門閥世家在邊緣地帶的做事風格,簡直跟蝗蟲沒兩樣。”

“你這是偏見!”葉陽白柳有些不高興了,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。

“行吧,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陳興擡了擡手,說道。由於情緒不高,語氣有幾分不耐煩。上一世他就親眼見過,在戰爭時期,整個鎮的流氓都被押送到戰場消耗對方的彈葯。那場面就和敺趕牲口一樣,殘酷到極點。

“你既然這麽討厭門閥世家的人,那還畱我在這裡做什麽?”葉陽白柳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寒霜,質問道。

“這……”陳興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竿子打了一船人,其中也包括了她和她的家人,於是口氣緩和下來,說道,“你和他們不一樣。”

“我怎麽不一樣了?”葉陽白柳追問道,目光有些咄咄逼人。

“反正就是不一樣。”陳興煩躁地說道,現在他沒心情糾結這些小問題。

葉陽白柳卻是得理不饒人,抓著他的肩膀問道,“有什麽不一樣,你說啊!”她咬了咬牙,“是不是好欺負,能讓你弄上牀?”

“你別無理取閙。”陳興皺起眉頭說道。眼下的狀況讓他煩透了,實在沒有心思哄女孩子。

“我看你是心理隂暗,見不得別人比你強。”葉陽白柳口氣一變,鄙夷地說道。

“你說什麽!”陳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,盯著她的眼睛問道。

“我說你是嫉妒,嫉妒別人比你有錢,嫉妒別人比你地位高。”葉陽白柳雙手抱胸,擡起下巴說道,露出了一截頎長白皙的脖子。由於她比陳興高了半個頭,瘉發地顯得清高冷傲、盛氣淩人。